2009年10月26日星期一

土尔扈的人的哲学思想

土尔扈特人原始的思想来源于古代社会的生存条件,古代土尔扈特人的生存条件造就了古代社会的思维,造就土尔扈特的思想家和哲学家。游牧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土尔扈特人不断地对自然界的复杂化和神秘化进行揣度,不断地在实践中思考感悟,不断地在生活中发挥想象力,创造了反映客观世界的神话、传说、史诗、祝颂、誓言、祭祀和谚语,这些流传下来的原始文化,反映土尔扈特人古代的哲学思想。
古代的土尔扈特人认为“万物皆有灵”(《江格尔论文集》第145页,XJ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宇宙万物,包括人类、动物、植物都是有神灵的。万物给人类赐善降福,人类要尊敬、爱惜、保护万物,否则万物将给人民带来不幸和灾难。这些朴素的唯物论思想,体现了现代人谁破坏了大自然,大自然将给予报复,谁保护了大自然,大自然将回报于你的认识。只要你听了土尔扈特民间艺人的演唱,就会对他们古代的哲学思想感到耳目一新。
古代的土尔扈特人认为:“宇宙万物及人类的生命都是从无到有,从小到大,有一个生长孕育的过程。(《江格尔论文集》第156页,XJ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他们认为:大海原来是一片小洼地,草原是一片小草畦,高山是一个小土丘,宇宙很小,天空很低。宇宙万物和人类的生长过程是相似的,是由自然的生殖,互相的繁育而形成的。
古代的土尔扈特人认为,大地是万物生存之源,是人类的伟大的母亲。他们崇拜大地神,把大地看成阴之本,那是地母神的象征。从土尔扈特人祭祀的山水中,可以看到他们游牧迁徙的历程,他们拜肯特山、杭爱山、斡难河、叶尼塞河、伏尔加河、阿尔泰山、开都河、天鹅湖、天山,辽阔的草原上、漫长道路上,一个个石堆——鄂博,至今还是他们祭祀地母神的象征。“他们把上天看成阳之本((贺希格陶克陶著《江格尔与宗教》,第5页,摘自《江格尔论文集》XJ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那是太阳、父亲和男子汉的象征,是天神的代表,是从容大度和震悍力量的具体体现。世界上没有哪一个部落能比得上土尔扈特部落这样真诚地歌颂父亲,又用如此多的诗歌、谚语、格言来赞美天——父亲——创造者。这是草原男子汉的壮美,是摔跤、角力、辩论、交谈表现出来的智慧和力量的阳刚之美,从中可看出古代土尔扈特人哲学思想和现代社会联系的最为紧凑的链条。
古代的土尔扈特人认为: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生命的天体。金、木、水、火、土五行决定他们的命运,每个人都有决定其命运的灵物。金星属相的人星相上升,他就有好运到来,他的星相降低,倒霉的事儿就接踵而至。他们在星相上还相信左右之说,星相向右边走了,代表幸福、胜利,星象向左边走了,人就要遇到晦气。所以他们至今让客人、父辈、尊贵的人坐在右边,打门帘、敬酒、敬礼也必须用右手。
古代的土尔扈特人认为:善神和恶神是对立统一的,人们共同信奉着善的神,而反对恶的神。在许多民间的艺术中,时时可以听到惩恶扬善的传说,总是善的神战胜了恶的神。这些神话、传说、史诗都是一个模式,先是善恶对立,后是善胜恶而统一,反映古代土尔扈特人朴素的辩证观点。汗权和王权往往是消灭善恶统一的,江格尔和蟒古斯是善恶对立的天神,都具有人格化的自然力量和精神力量,具有平等观念的对手,这是人的平等思想再现,而汗权和王权改造这类故事时,就变成了无论善和恶都是服从于他的统治,一元化的天命论出现了,万道金光来自太阳,万种思想服从汗王,似乎王冠的神灵成了主宰宇宙万物的本原。哲学思想是最终指导人们行动的,1922-1931年土尔扈特人就曾走上了政教合一的道路,生钦五世活佛曾代理盟长职务。活佛光环下的黑暗就多了起来,土尔扈特的思想家们正是感悟到这一点,毅然举起反对政教合一的旗帜,无论当时生钦五世活佛建立了多少辉煌的功绩,在真理面前生钦五世活佛还是把汗权交给了汗王(侄儿)满楚克札布。实践中使土尔扈特人哲学思想得到了检验,土尔扈特蒙古族之所以蜚声于世界民族之林,就在于其哲学思想和社会思维的正确性。
古代的土尔扈特人认为:祝颂、祭祀、誓言、祈祷、诅咒这些都是灵验的。你想要下雨,那你就跳个舞,在舞中模仿电闪雷鸣,大雨瓢泼。这似乎成了命令,而不是对神的祈求,萨满教许多跳大神都是具有这种特征。靠人命令能够支配客观力量,能够支配客观事物。这体现了人类哲学思想发展史上,由于客观实践的需要而产生了控制万物的理想现实。
古代的土尔扈特人认为:人有三种灵魂(《焉耆土尔扈特纪略》,载《语言与翻译》1986年第1期)。一是生命魂,人一旦死去,这个灵魂就随之消失。二是思想魂,这个灵魂能离开人体,人死后也不消失,在家能守魂,在外能守墓,人睡觉时暂离其身,昏晕、沉迷、疯癫是丢了思想魂。第三是转世魂,是说人死后,灵魂完全离开人体,改换家族,变成别人的再生。妇女不孕育是没有转世魂,妇女流产是转世魂被盗。三灵魂的学说,既有萨满教的特色,也有佛教转世、因果报应的思想。
古代的土尔扈特人崇拜火,“认为火是最古老的神灵之一(策·DL著《蒙古萨满教简史》第64页,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59年版。),”是纯洁的象征和神的化身。认为火能治病和清除恶习,用火消毒伤口,用火治疗痤疮溃疡之毒,用火改变了土尔扈特人吃生肉易病的历史,认为火可以驱邪防灾,用火可以吓退狼虫虎豹。人死之后,将他们住房和他用过的东西用火熏消毒。外国的使臣到来,要他们从火中跳过,防止他们干坏事,严禁客人和小孩往火中吐口水、扔不洁的东西,这一切风俗习惯都可以从古代土尔扈特哲学思想和社会心理观念中得到最合理的解释。
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土尔扈特部落出现了较有理念的哲学思想,在格言、谚语中,在思想的交流中,反映世界观和社会思想。
土尔扈特人主张,应当多为人民的困境忧愁,并做出贡献解决人民的困难,少为自己的私利着想:“多愁为大众做贡献,少思为自己逐名利。”
有的格言主张辛勤劳动和努力学习,反对懒惰的因循:“躺着虚度光阴,不如辛勤劳动;睡觉白过日子,不如努力学习。”
土尔扈特的思想家往往通过谚语展示他们的哲学思想,使人们发掘出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新思维:“遥远的路途,从远处始步,伟大的事业,从小事做起。”
土尔扈特人主张与人团结,把团结誉为智慧的象征。他们认为,人融合于集体之中才有力量,只有发挥大家的智慧,事业才能成功:
集体的力量如钢铁,
众人的智慧如日月。
孤独走游的老虎,
不如和睦的喜鹊高明。
离群的麋鹿,是惊恐不安的。
人独自不能成人,
火苗独自成不了烈焰(铁木尔·杜希整理《江格尔》蒙文版,第13回本,第8页,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58年版。)。
这些格言都说明,个体离开整体,就无法生存,深刻地富有哲学思想的命题。在其火苗与烈焰之间,不仅包含着量的差别,而且还包含着量变引起质变的因素,说明了个体与集体之间的差别及其相互的关系,即集体造就个体的深刻道理。
土尔扈特人认为,人应该爱家乡、爱人民、爱亲朋,并从中接受他们的教育。“要把人民视为高山。要把自己视为土城;父亲的教育是黄金,母亲的教育是智慧(铁木尔·杜希整理《江格尔》蒙文版,第13回本,第159页,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58年版)。”
土尔扈特人认为,为人既要谦虚,但更要坚持真理,即使面对屠刀,也要坚持真理:“要懂得自己无知,说明自己已有收获。只向真理低头,不向屠刀弯腰。”
土尔扈特人在追求人生幸福方面和追求人生自由方面,几乎和时代是同步的。“有比正午更热的时差吗?死后还有什么幸福”(《江格尔论文集》第154页,XJ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说明只有活着才是幸福的,阐明了幸福是活着才能享受的必然哲理性。当然追求个人幸福,要遵循客观规律,不能超过一定的“度”(铁木尔·杜希整理《江格尔》第13回本,第271页,蒙文版,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58年版。),“高原上冲下来的洪流,不是必蚀其谷吗?人们所行和所为,不也反其行者吗?”用自然的哲理、朴素的辩证法,阐述得如此明晰,人如果追求幸福,违背了客观规律,就必然受到自己的惩罚。
土尔扈特人在一定的社会条件下创造的社会思维和哲学思想,不断变化成新的内容表现出来了,并日趋形成了文明的现代化特征,这些变化中的思维促进了社会生活发展的脚步,又使之创造了土尔扈特人对自然对社会的反映模式和哲学思想。
原来以部落为中心的氏族社会,被文明社会的潮流不断地侵蚀冲击,瓦解了部落的氏族制度和氏族社会形态。作为土尔扈特人要在旧有的环境中建立文明社会的结构,把旧有的部落氏族制度、文化结构、社会形态抛弃、摧毁得越彻底,新创造的文明社会受到的羁绊就越少,新的哲学思想,新的文明的社会思维就越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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